【全职】【全员|西幻背景】驯龙记 一【此节主喻黄】

*乱编的简陋世界观，大概又是像荣耀一样古今中外都有的设定吧……
人物外观用的是荣耀游戏角色
虽然开头在刷外队剧情不过相信我主线还是国际大型犯罪团伙兴欣十一人以及在兴欣旅馆打工的黑龙邱非的故事

先记述两则荣耀大陆角落里的前尘往事。

亡灵术士低头瞥了瞥同种族的老师甩到自己脚边那本标明“君莫笑编译”的《绑架小少爷攻略（亡灵实用指南）》，再看清了封面残留的几个东陆文字原标题“倩女幽魂”，叹出一口气：“魏老师，您似乎一直提倡亲力亲为。”
郑轩被高塔上的贼寨头子魏琛指派了充当诱饵的任务后没精打采，在旁边阴阳怪气来了一句：“魏老大不是不想，实在是美型度不过关。”
年长亡灵挥着手杖将他赶出房间：“郑轩你给老夫快滚下塔，爬得太慢让叶修引来的肥羊跑了我就拎你去塔顶放足三天哨。”才转向徒弟，“文州，我这是让给你这种宝贵的实战人类锻炼机会。要知道，我们做亡灵的——”
喻文州眼皮一眨不眨：“关键时刻下手要黑，脸皮要厚，气势要足，不然面对诸如叶修前辈之流讨债的收租的踢馆的人类怎撑得起这副骨架。”
“这是素质教育！”

等到郑轩被小少爷揍得甲壳都崩开几块以三倍速飞快逃到他蹲守的那一层时，他切身领会到了魏琛所谓素质教育的必要性。
大概过了一漏沙长短，郑轩涕泪皆下凄苦控诉的那只肥羊才从楼梯顶探出一个金发脑袋，再一蹿，蹦出一个年幼人类，比他还矮上两头。
“我问你塔里还有妖怪吗！在哪里！给我出来！看剑！你快从实招来怪物的性别年龄长相兴趣爱好今天去什么地方吃饭睡觉了！是那种剥人小腿冻疮的怪物还是厨房旧抹布变成的怪物还是夜晚行路时用尾巴缠住人脚的狸猫怪还是树上果子太久不摘幻化出来的大秃头或者是潜伏千年以为自己可以变成魔龙的法螺精！在吗在吗在吗在吗跟我PKPKPKPK！”
……喻文州瞬间理解了郑轩的辛酸：“既然是拥有进入暗影之塔资格的魔物，大家的品味都远高于此呢，勇者大人。您博闻广记，实在佩服。”
黄少天很爽快地上钩了：“这当然我是有准备的！刚才那只半龟半蛇会喷冰火电三系吐息光弧的小怪上哪去了我家主城里的流水花园喷泉基石没砌平正缺个垫脚的呢！另外你们在我领境里筑塔今年的地租交了没有！”
见习术士以亡灵之姿，演技精湛地扮出一面正气：“交了。账本就锁在在下房间里。顺带一问下年您派来的税务官愿意征收哪一国哪一界的货币？”
刚才那个征税的借口好像是年幼勇者听封臣日常禀报听多了胡乱诌出来的，被喻文州随口破去，黄少天气势顿时瘪下去一半，左右转动着视角企图寻找郑轩露出来的半片龟甲一条尾巴：“嗯，你们果然是忠诚的南疆臣民，不过我的喷泉还是崩了一个角没修好。三个月前有一位要求匿名的情报贩子揭下主城的任务布告，留言说‘前往暗影之塔，你会找到与你恒久契合的材料’。”他皱起鼻子，作势学那人伸出右手并拢食指拇指搓一搓，惟妙惟肖模仿着“来钱”的佣兵切口毫不自知，“他太能恶心人了，我赶紧付了三罐蝎尾刺一秤盘猩红毒针把他打发走……啊对不起又扯远了，总之我来，我见，我征服！刚爬到二十八层便遇见了那只合适的喷泉垫脚料！他付你们多少房钱我可以给三倍补偿价钱，你们把他交出来！”
郑轩背着通往上一层的石头旋梯抖得风卷残云，不住念叨“压力山大压力山大”。喻文州仅余枯骨的双手拢在法袍袖中，回想着魏琛给假古董作旧的手段，不动声色搓出鬼影缠身的符文，挥手一招让黑雾自他脚下袍边漫出，渗进地底掩护郑轩身形，高塔瞬间显得更年久失修了一些：“不好意思，楼上有点掉灰。对了，勇者大人，在随便逮走魔物满足您的庭院意趣之前，请教他的名字是人魔两界交往基本礼仪哦。他是一只贔屃。”
黄少天严肃点头：“我下次注意。你们先交货还是我先交钱？”
喻文州联想到老师甩给他的那本东陆绑架小少爷攻略，不禁感叹今天蓝雨牵来的肥羊来头也太大了一点，虽然或许可以一举解决魏琛头疼着的暗影之塔分割产权问题……起床时他的脊椎骨榫合位置不太对，持续发出咯咯的粗鄙声响，他顺手扳正回去，优雅如整理腰带：“这边走。贔屃恭候您的大驾。”
来访的人类睁大眼睛：“你的背影真飘逸。上一年东海岸派出大神官兼韩文清的财务总管张新杰到南疆来，商谈一笔蓝白晶石矿合作开采的大生意。他给我的喷泉祝圣时，月光照到他的白衣上，就跟你……啊对不起我又偏题了！”
亡灵耸耸肩，柔声说：“人瘦得剩下一层皮，穿袍子容易出挑。你尽情说好了，我喜欢听塔下世界的新闻。”
他学着《绑架小少爷攻略》的要点六“眉目传情”，给黄少天抛了个眼色。小少爷露出好像吃错东西的神情，果真如书上所说卡了壳：“那我继续说了啊。张新杰坐到谈判桌边焕发满腔职业热情抠海运差价数目字时，那才称得上圣洁无比，我坐得又高又远，只负责在他们递交的国书上签名封蜡印，光顾着数他端了七次茶碟扶了二十三次眼镜，最后他登上台阶时因为给青港省下37%的运输成本，背后几乎长出一对具现化的光明之翼……”

伏兵藏在三十八层的一座矮人标本后，他的头发和胡子里落满了干枯的水藻与海星。黄少天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那只蹿出的地蜘蛛，结束战斗快得不可思议，幸好术士卡好时机几个巧妙的走位，与剑客左右错开一步。趁着施放操纵术的吟唱空隙，地蜘蛛口器中喷出一抹锋利无比的蛛丝，将他左手齐腕斩断。黄少天不曾回顾一眼他的伤势，剑尖斜指至地，借升龙斩拔高身形再接一记反手三段斩撩开满眼寒光，剑锋在空中来回折了三折，地蜘蛛被劈得肢体零落的偌大躯壳轰然倒下。喻文州从满地腥绿污血中捡起断腕。
——亡灵无所谓的痛觉可言，只一诧异，便想通了为何他年岁不大，如此心气，居然能坐视南疆群臣将他视为虚位之君。

一般而言，亡灵出门在外居家旅行都做好了准备，随走随收拾自己碰撞损伤掉下来的残骸骨粉，毕竟暗夜系种族绝不适用希望祷言。这下喻文州就从袖底的药粉暗袋里摸出一只小簸箕一把小尘帚，珍重地把那只左手装了进去。黄少天蹲在旁边帮他拿着叉袋簸箕，看他用仅剩的右手耐心地掏刮着一小滩粘连着蜘蛛血的骨粉，满带歉意：“那个谁，是我掩护不当没覆盖住你。这手还能接回你骨架子上去吗？”
“不要紧，我把残骸带回去，用蚰蜒沫涎粘好，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复原。我生前的名字叫喻文州。”
“这样啊，文州，”无论黄少天有没有听懂，至少他摆出了一副豪迈的领主架势，“那种爬虫口水做药听起来就很不稳妥，你等着吧我到时派方总管上塔来，用金刚钻锔子补好你的断骨，现在流行有事没事装只镶钻手来着你要八心八箭高端奢华路线还是铂金永恒低调简洁……咦咦咦咦咦？？？”
喻文州强买强卖顺势倒进他怀里，十七岁少年的骨架毛重也不轻，黄少天猝不及防差点被压趴下：“大恩不言谢，你方才救我一命，作为非人类这段恩情我是报定了！”
郑轩忍笑忍得实在厉害，楼顶受震簌簌落下几只甲虫半拉蛛网，颇为破坏气氛。
“……咳，你先从我身上起来行吗。”
亡灵恪守老师“保持土匪先进性与时俱进”的教诲，对比了一下《绑架小少爷攻略》案例里男性人类女性亡灵的体格差异，直起身改而托住他脸庞。
黄少天大惊：“……你干嘛！人鬼授受不亲！”
喻文州觉得有趣，指骨末梢一弹裂出长可两寸的无机质指甲，轻轻接住人类眼底溢出的泪水，控制好动作幅度：“别动。不然我可能会划伤你。”
隔着这层体液尽失的半精灵皮囊，他的指骨触及到春水的温柔热度。黄少天收起警惕心眨眨眼睛，睫毛直扫到他指尖上，其中还闪烁着泪光水色。亡灵极为珍惜，伸出指甲一一揩下这几滴活水，末了问：“我有没有弄疼你？”
他摇头，看喻文州拧开一个干燥试剂瓶把收集到的泪水灌进去：“没，跟滴眼药水似的。眼泪在暗影之塔市场是走俏的稀有材料吗？要不我让方总管捎两缸过来，你……别报恩了行吗？”
喻文州抱着断腕，语气笃定：“不行。亡灵比人类守信多了，向来用行动而非言语遵守誓言。要报恩就不能改口反悔，说好了是一辈子的事。”
剑客眼珠一转：“那好，作为恩人，我先问你一个导游手册上的问题。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北边那位魔道学者收集统辖四季之风的研究室深入地心，而你们这座游荡着幽魂鬼怪的高塔却建得高出浮云？”
“因为王杰希先生明白，最狂暴的疾风也将从不堪一击的稚嫩浮萍上掠起，而亡灵等同于活人的镜像，所有灵魂坠落前与回归后都是天际漂浮的尘埃。”
星光和烈风在缠满裂隙的高塔外疾速旋转，他们脚底的楼面辚辚震动，是一列车厢沿着盘塔的路轨爬升出云层，上面载满了吠月的犬。喻文州见黄少天不明所以，解开术士袍服，晾出他宛若生人的容颜，以及袍下当胸断折的森森白骨：“亡灵会迎来两次一模一样的结局。一朵花或者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法，我们有如齿轮，被再次消灭时却无法拒绝重复的消亡形式。”
小少爷完全没被他吓到，反而侧着脑袋鼓起 腮打量了他几秒：“再活上一次，不好吗？”
他掩好衣襟：“没有一种存世的自由生命愿意秉承他人的意志而诞生、弥补他们的遗憾。对亡灵而言，我们的前世是今生的陌生人。他们是标本瓶上的褪色标签，是一个神圣却遥远的音节。”
黄少天固执回答：“但我感觉得到他们的意志仍在对这些骷髅施加着影响，犹如月亮之于潮水，泥土之于飓风。”喻文州突然注意到他的轻甲被地蜘蛛的锋利螯肢斫裂，割口平整如刀切开冻奶酪，露出染血的内衬衬衫。
黄少天啧出一声，随手把那飘开布条撕掉。他皮肤呈现属于贵族的健康白皙，腰侧伤口不深被衬衫抿去血污，又迎着亡灵的目光，新沁出一线珊瑚色血珠，浸润开符文印章的一角，陡地唤起喻文州关于裸露、羞耻、覆盖、残害的种种新奇想象。它们汇聚凝出一滴稍纵即逝的露水，缓缓流过骷髅的空洞胸腔。
这些复杂而陌生的情绪一时控制了他，令他羞愧于自己缺损的肋骨居然无法笼住膨胀的欲望。黄少天放开手，平视向他：“文州，告诉我你见到那枚印章后想到的第一个词语。”
“饥饿。……荒谬之极。”
“你听我说。南疆共有七十二港口，全境由十三商会联合统治，领主则由商行联席议会推举选出，主持年度祭典，徒有空名在外。历任领主，十五岁前皆为一代剑术名家；每十五年，南疆枢纽珠城必举行一次送潮大会，致祭队列绕城奏乐歌舞，引出深渊蛰伏的陆上巨兽贝希摩斯——”
“——你将被牠完整地吃尽。”
“否定。我将奋力一击，用手中长剑刺透牠的眉骨，然后蹲踞在历代领主带入深渊的累累珍宝上化为新生的贝希摩斯，等待造访此地的新任南疆领主。南疆商埠云集，重土爱水，诸神庙奉祀月亮与潮汐之主以喻财富的流转不断。残月已逝，新月初生，贝希摩斯与领主十五年一轮替，象征月轮的亘古圆缺。”
喻文州愕然片刻，才说：“月亮是死者专属的星辰。”
“那，你真要报恩，请助我转生为同为亡灵的鬼剑士好了。他们说我没活到看见贝希摩斯的年纪，一旦遭遇不测意外身故，南疆的夜晚将迎来月食，沿岸土地将被吞没三分之一，我不相信，才登上离月亮最近的高塔，打赌祂不会因我的死亡而陨落。”

贔屃的背脊宽若三桅船的甲板，如一艘无帆无桨空余彩绘甲壳的浮舟，载着他们一路往上攀去，往上，往上，往上。喻文州抱住黄少天后腰稳好自己坐姿，从他随风鼓动的衣料纹路中，首次望见了南疆的潮水、白沙与海风。
暗影之塔的最高层没有塔顶，广袤平坦。小少爷从贔屃身上一溜滑到地面，四处乱跑东张西望，把那道伤口忘得一干二净。郑轩懒得恢复人形，四爪着地伏在喻文州身边耷拉着长脖子，声音隆隆抱怨着洗完头站高吹风以后容易得风湿病。
见习术士花费平时施术的一倍半时间，才在塔顶张开完整的死亡之门。这卷暗夜系高阶咒术的灵感相传来自沙漠植物绵长蜿蜒的地下根脉，它们是——吃肉喝血的。喻文州还原了咒术的原始形态，操控着门中探出的幽冥根脉贴地蔓延开来，仿佛静静拜伏在圆月之下。未过两漏沙时间，根脉上聚起点点白露，材质莹洁，非水非油。
喻文州撤去死亡之门，露水骨碌碌滚满了塔顶，一时间有无数颗月亮自露珠球面上冉冉升起。见习术士昂首：“千万个月亮已经为你陨落了，回去吧，少天。”
南疆领主正沉醉其中，才反应过来大怒跺脚：“你们一个两个都诳我！喂喂喂说好的报恩呢！”
“你进入深渊时能带几件应急道具？”
“……除了随身的剑之外，大概只有一件吧。”
喻文州微笑：“带上我吧。报恩是一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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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时钦敲敲黄鹳酒馆的柜台，正想登记雷霆前锋队的组成成员顺便招募一名肉盾型职业的临时同伴，柜台前那个自斟自饮的骑士便歪过半边身子，往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小肖，团战缺人呐？”
他周身裹在东海岸青港直属第四骑士团的锃亮板甲里，懒洋洋掀起饰有梅露西娜纹章的面甲，露出一张叼着草秆的故人面孔。
首席机械师勉力保持镇定，于是落落大方地抓起一大罐麦酒灌进机甲化的左半边躯壳里权作驱动燃料，在齿轮发条咬合旋转的微响中小声叫出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叶修前辈。今时今日你掩护跑路的职业是骑士吗？”
“不呢，在躲一对不要脸追债的亡灵师徒。”千里之外某桩双重诈骗案的主谋翘着二郎腿，以绝不符合骑士教养的姿势坐着。
“……”大陆上转生的亡灵术士寥寥无几，肖时钦觉得自己连追问下去的勇气都快要没有了，叶修主动解释：“老魏绑富家肥羊的手艺有点生被肥羊绑了，反而怪我给他牵来的是现任南疆领主黄少天，你说这算什么逻辑！”
都是普通机械师无法直视的逻辑。肖时钦颤抖着代他付过一撮冷山烟叶的钱，同时启动了背上的空气推进器把一只磁力线圈踢进叶修座位下，刚刚挪出两个身位格，横刺里伸出一条套着锁子甲螺丝胫甲黄铜马刺的腿把他拦下。机械师端正心态，痛苦地从牙缝里挤出：“……前辈的买路钱，我付了。”
“小肖你太爱胡思乱想了为人处世怎么行！我这不给你立下投名状了能加我一个入队讨伐魔物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肖时钦心下咯噔一声，推进器霎时被吓得熄了火：“佣金分成你七我三，前辈觉得如何！”
叶修撕掉招募布告的底下一条长纸，团好整撮烟叶卷成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雪茄状物体。肖时钦一脸为国捐躯的悲壮觉悟，凑过去打开左臂上的打火器给他点上烟。叶修吞云吐雾，作关心后辈状语重心长：“你尊师重道的可贵精神，我充分感受到了。不过战术布局方面你始终是与我齐名的人物，下次在公众场合，务必注意影响。”
……还不能折堕您老一世威名对吗。虽然他有疑问叶修剩得比较多的究竟是他的名声还是他的下限。他闻起来就像间食客离去的老酒馆，铠甲缝隙里散发出隔夜烟的味道。
机械师决定开门见山，前斗神的心思怎么往深处揣测，总会落得个自打脸的下场：“前辈已通读过布告了吧？雷霆接下这单任务，为的不是领主们悬赏的那笔佣金，主要是因为魔物正好盘踞在了我们淬炼盔甲取水的泉源上。如果前辈整备时有任何特殊需要，请尽快提出。算我多心问一句，骑士该有一把剑吧？”
叶修摆摆手，从吧台下倚着的镜盾后抽出了一把……五弦琴：“老魏鬼老成精，原先那把剑砍他骨架砍卷了边，我又忘记管黄少天要赔偿。你放心好了我上去弹一段野蜂飞舞照样拉得住仇恨。”

TBC

我会说上一任南疆领主的名字是卢瀚文吗……【停】
霸图支线说不定会刷宗教战争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