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魏黄】忆梦返 上

*和那篇叶王拍广告的【橘颂】是同一设定的平行世界故事
原作向OOC不会谈恋爱也硬着写流，25岁神一样的少年魏琛和15岁训练营新人黄少天的故事
微含情欲倾向的描写，可能显得有些脏
前半段都是为了铺垫，其实我只想写兴欣的汉子接了平面广告画风顿时提升一个层次威风凛凛来蓝雨表（抢）白（人）【
忆梦返其实是种安眠药的名字，又名佐匹克隆【。】因为念起来很像“靠着机场大巴窗玻璃睡着了一晃过去十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感觉，顺手拿来做了题目。
献给魏黄战友兼病友@洗砚

25岁的魏琛时任蓝雨战队队长，还会好好地用剃须刀。
那年蓝雨尚未改变战术猥琐着的画风硬伤、转型成喻文州温良如玉黄少天跳脱明快的光风霁月风范，气质比兴欣还要朴实草莽上好几倍，简直沾着地里拔出来的泥土碴子。除了每个赛季季后赛定期在嘉世霸图百花微草众豪门身边打酱油之外，梁易春等一帮蓝雨铁粉最常看见的场景，还是魏琛队长定期被俱乐部老板拎出来，为各种语言犯规黄牌红牌乃至身体冲撞的出格行为背书。办公室大班椅后的空调调成了制冷模式，温度一直低得不合时宜，直吹到队长罕见的严肃脸孔上，结成他鬓角边一行冷凝水迹，直流下来，他都没有伸手去擦的余暇，好像一滴水还重过一记耳光或者一句粗话。
梁易春用手在门框上比出一个大致高度，就想起那个魏琛每次挨训都在走廊上等着他的少年。黄少天非常踊跃想跟魏琛学X市地道的粗话去骂老板，大多数情况下都被老大耍滑头蒙混了过去。
14、5岁的小男生整天闲不住，心性就像一只随街弹跳的皮球，蹦跶耽搁上几天估计连自己在哪里睡过觉吃过饭都忘得七七八八，更不提一句轻飘飘的诺言。他从一开始便该成为蓝雨斩断来敌的刀锋，众望所归的剑圣，聚光灯下的第一焦点，瞬间招展出无人匹敌的风华，虽然后来有了辞去的于锋，退让的郑轩。

从没有人会对剑与诅咒组合真正生气起来，即使是在第十一赛季季后赛蓝雨惨败于兴欣的记者招待会上。队长喻文州答记者的十五问中，其中有一条：“蓝雨的战术业已磨合成型，绝不为了眼前的几次胜败轻易动摇、调整节奏张力，包括夜雨声烦游离于战术体系外的机会主义风格。
我作为少天的多年队友与战队队长，了解他一旦选定了一个方向，就会坚定走下去。”
与此同时，神之领域论坛上关于蓝雨惨败的讨论正方兴未艾，突然出现了一个匿名作者发布的新主题，帖子详细剖析了蓝雨自成立来的战术转变，甚至挖出了前三赛季比赛的珍稀视频，对比上一场夜雨声烦护在索克萨尔跟前舍身挡子弹的罕见举动，严肃总结出喻文州才是影响蓝雨整体作战风格的最大变数。
“没有他在，夜雨声烦本应被培养成紧随索克萨尔身侧的骑士。”
兴欣迎战霸图的赛程将近，再热的蓝雨相关讨论帖也一下子沉了底，翻过去十几页。

蓝雨宿舍楼道底层对着大门摆着一只G市常见的水族箱，魏琛一开始提着行李住进去时还有听本地楼管大爷唠废话的心思，好像说鱼缸有近乎影壁拦住财气的风水之效。
老板当年豪情万丈，不嫌麻烦养了一箱海洋鱼，如今要他们一群选手天天伺候着鱼大爷换水配盐度。箱壁朝向大门的一面贴着隔光纸，为他们掩去窥探目光。
黄少天背倚着一壁潋滟水色，哑着嗓子最后叫了一次：“魏老大。”
他鬼迷心窍靠过去时，一时错觉那些尾鳍飘飘身体扁平的水族都睁着没有眼睑的黑眼睛俯视着他们，珊瑚死去万年的艳丽骨骼伸长了鬼影缠身的指爪。少年嘴里有微微的牙膏沫子清新味道，他按紧他没长开的肩头，可以听见青枝抽叶灌浆的蓬勃声音。
气泵如常运作的静谧水泡声将他们拖进水底，灯管下黄少天的眼睛润上一层亮得可怕的颜色，像那种能在海面上凭空燃烧的古老火焰，灼灼地直逼着他，烧得魏琛头脑发昏半句脏话也骂不出来，仅能恍恍惚惚没头没尾想着：海枯石烂原来成真了。
其实持续不了几秒他们就分开了，像是红蜻蜓偶然停在一朵小荷上。倒是黄少天没轻没重把他咬出了几点血，魏琛强撑着架子，还想摆个淡定拉风的造型挽回些许老大的尊严，结果徒弟挺奇怪地别他一眼，顺手用拇指轻轻捺去发肿嘴唇上的血迹，容光照人莫敢直视，瞧得他尾椎骨狂发抖，扭过头去，心里拼命念叨了十几遍“再大几岁肯定长成一个叶秋小子那样的祸害是祸害是祸害是祸害”。
黄少天看样子没被影响到心情，一如既往很会把握机会：“喂，魏老大，说话啊？怎么整个人木掉了？你脸红得可厉害了，发烧了吗？被谁占了便宜吗？又偷偷拿账号卡找文州PK了吗？你等着啊回寝室我帮你收拾他！”
……尼玛为什么被占便宜的好像是老子。蓝雨前队长勉强收拾情绪吼了他一声：“臭小鬼，给我严肃点！”
“嗯？这事很严重吗？比我们进不了季后赛还严重吗？比你带我进这行还严重吗？需要你对我负责任吗？你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吗？”
“……没啥，算个屁事。”他毫无气概地败下阵来，“靠！你小子狡猾狡猾的，他娘的究竟以为这一下代表什么？”
黄少天吊着眼梢，原本显得意气飞扬，整张脸笑开时弯起眉眼抿平了那一道弧度，简直喻文州灵魂附体：“我不知道啊，魏老大告诉我好不好？”
“……”魏琛狠了狠心，决定掐灭自己最后一点念想，“手头有事呢。我忙完回来告诉你。”

——后来他理所当然地被叶修揪出这段过往、狠狠嘲笑了他当年居然被个小屁孩吓得落荒而逃QQ都没留。魏琛挨了他拍在背上的一巴掌，一口烟顿时呛进肺里，过大半天才顺过气来特深沉地总结：“从那之后，老夫知道老夫的六星光牢再也困不住他了。”
昔日死敌笑得猛拍大腿，差点把烟头喷出去半米：“哥是不是该让方锐大大旁听一下，把你俩的双重黑历史整理出去挂分组长微博？”魏琛哼哼着，还是给他点火续上新一根烟，叶修的目光隔着烟气又飘开好远，“原来是那个鱼缸啊。”
魏琛对初恋被全程吐槽的一箭之仇耿耿于怀，立马来了精神一胳膊肘捅到他肋骨上：“有料快爆，等2000万花完了老夫就靠写职业圈回忆录来钱。”
“你鬼隐了快八年，估计不清楚那缸咸水鱼的下场。肖时钦某次领着雷霆到G市客场比赛，文州带他参观俱乐部时他突然爱心发作，倒了半罐鱼食进去，第二天早上缸里的鱼全浮肚撑死了。少天从花鸟市场抱来了一笼蜥蜴一笼树蛇才重新填满鱼缸。”
“……生灵灭的ID是这样来的吧。等等你竟然挖到了这种外队深层八卦有内幕！”
“哥可是什么人哪。经常看见某人先是喂鱼、再是喂蛇喂蜥蜴，对着鱼缸说了一些蓝雨的闲事琐事，自然而然记住了。”
“未来老夫把两个心脏家伙的秘史写进书里会有生命危险吗。”
“你试试呗。死总是自己作的。”
“……有于锋郑轩的八卦可以提供不？”

事实上，魏琛那一晚直接上了回家的火车。
他们在一家午夜开张的大排档里摊牌了。老板顾念着旧交情，买卖不成仁义在。
G市市政府尚未开始起劲折腾市容工程，一般的食肆租个五六十平米的商业铺面，在瓦垄铁皮屋檐掩护下再乱搭乱建围出一块面积，就支起烤生蚝和粉丝蒸带子的煤气炉，折叠桌和啤酒箱一路堆到马路路面上。魏琛以前在X市录像厅看老式港片，对里面黑帮分子穿着西装站在街头吃烧烤的场面深以为奇，来G市厮混过两三年才发现在小摊位前排队等位开怀大嚼是全民盛事。老板把送行宴定在这种不为人知的陋巷“老字号”，是看得起他。
盖在桌面上方便收拾的塑料布蒙着薄薄的油烟污垢，他死死攥着一张索克萨尔账号卡，又要给老板搛菜倒酒，拿着不是，放手也不是。最后他喝得太多不顾颜面慢慢趴倒在狼藉桌上时，老板拍了拍他肩膀，从他手心里抽走了索克萨尔。珠江啤酒下面压着他出卖索克萨尔和三年青春换来的一张银行卡，还有一沓百元散钞，刚好是买一张G市回X市硬卧票的钱。
“老魏，你就安心回去吧。这算是作兄弟的一点小小心意。”
老板或许同样醉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真不愧是要撑台面的大人物。他坐在后厨熏人鼻子的胡椒八角蒜蓉糖醋烟气里，目送魏琛推桌踉跄着站起来一把揽走卡和零钞，难得豪爽地去前台结了账。他走远了，背影拐下一个平坦坡面，步子迈得深一脚浅一脚的。

魏琛失魂落魄，鞋都没脱一头躺倒在硬卧军绿床铺上，辗转反侧过去两个多小时，眼眶干枯地失眠了，才敢允许自己去想黄少天。
他这是魇住了，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如果不顾后果折回宿舍……他前思后想得害怕起来，手心后背都是发粘的凉汗，同时也为自己义无反顾跑路的行径找到了心安的新理由。
他抛弃节操下限放荡不羁了大半辈子，为了一个人发乎情止乎礼那么一回，才不枉人世走过这一遭。

TBC

闲唠些无聊的弃用边角设定：
真想说那个水族箱其实是蓝雨新旧队员的约会圣地，可喜可贺【X】
叶修在水族箱后面亲喻文州的时候箱里养的已经是爬行动物，满壁雨林幽绿，所以他靠上去时低声说“我是在和麦克白夫人约会吗？”【够】
最后剧透一下兴欣麻匪天团的下一步计划是先挟持方锐去霸图见林敬言【生命堪忧】再偷偷骗乔一帆去微草找高英杰【结果小乔得到安文逸巨巨走漏的口风跑掉了，允悲】

有时间心情可能出方林方的姐妹篇【烂柯山】